她又为我系上围布,那样熟悉的感觉,仿佛我与她相识多年
我们还是面对面坐着,中间隔着一方简陋的小台子
她拾起半干的碗胚,用锋利的小尖刀在胚上雕出米粒大小的孔
她的发髻梳得很整齐,衣裳料子是三色缎,裹在她身上玲珑多彩
每回她要出门去才穿着夏人的衣服,平日里都穿汉服
无论她穿什么都好看,如她手下那些缤纷琳琅的瓷器,每一样都好看
她的手法很娴熟,刀尖在胚上一转,小孔就出来了
令我想起捉蝉的少年,举着竹竿粘蝉的时候也是这么轻而易举
就这么无声地教了我一会,她递给我一只碗胚和一柄小尖刀
碗上划了淡淡的线条,标示出哪些地方是需要镂空的,我一手托着碗,一手捏着刀子有些紧张,怕一不小心整只碗就废了
丝绦瞟了我一眼,如轻烟掠过
然后她放下自己手里的活,挪到我右边来,手把手教我雕出了第一个孔
我完全没有用力,任凭她捏住我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