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从西冲到东,又从东杀回西,沿途刺翻无数骑兵
大量的血泥泞了土地,马蹄踏过吱吱作响
乌里温骑兵的尸体以各种奇怪姿势堆叠在一起,但并未吓倒后继者
他们不断地涌现,仿佛从大地的裂缝里蹦出来一样
已经杀了多少人,八百还是一千?裴寂短暂地想了想,但没有准确答案
他慢慢地活动着手腕,感受到坐骑的肌肉正在细微地震颤
这是脱力的前兆
战马缓缓踱着小步,鼻孔里白气喷薄
他低下腰摸一把马脖子,满手是汗
它已经累了
呜呜的号角再度响起,蛮族又在发起冲锋
还是老套路,骑兵发起冲击,迫近之后放箭,短暂的白刃战之后撤退,由新一波骑兵接着顶上来
如此周而复始,像海浪拍击礁石
这是大军冲阵的战术
在泰诺西有个传说
,那些黄皮肤秃脑门的骑兵,吹着胡笳、潮水一般自地平线上涌来,无穷无尽
老实说,他很讨厌这样的骑兵
黑甲骑兵用短弓密集地发射箭镞极长的铁箭
从乌里温骑兵身上剥下来的铁甲早已千疮百孔
无数箭镞穿透鞣过的硬皮革,插在铁片之间的夹缝里
裴寂随手折断那些碍事的箭杆,感受到箭头的铁尖刺入皮肤,很凉
头盔也中了许多箭,铁片剥落,露出黑布衬垫
他索性摘下来扔了,让头发迎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