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怎样,冯义兴这番看来是发自肺腑的讲话,对于我们所有学生都是之前闻所未闻,不啻为在当年那个相当封闭的社会里,一道锋利却极为短暂的闪电,划过我们尚且简单、懵懂,而且是长期被一种分工细密、包装严谨、声色俱厉的思想控制的头脑,但尚且远远不足以照进我们的心里,更遑论使我们明辨历史和当下的种种是非
因此对这个讲话的好奇,并为之开展的议论,直到我们几个同班的男女同学,课后一起出了校门要分头回家,才以被迫中止的情形结束
但这个话题没有很快就此销声匿迹
三天后的周六只有半天课,全部结束时,田慧叫住准备出门的韩靥道:“你去图书馆看了,有没有那个叫陈寅恪和冯老师的书?”韩靥说:“没有,都没有
而且陈寅恪的书,我还联系我一亲戚,他帮我查了查,说都是历史和宗教方面学术*的著作,还被笑话了呢,说我也配,根本不可能看得懂
” 坐在门一侧、与曲徵同桌、个子娇小但有副大嗓门的金婉珍朗声笑道:“你倒不如问我,我爸就是搞历史的,我那天回去一问他知不知道陈寅恪,嚯,我爸简直要把他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