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进山后的第二天,路没走出多远,然而遇到了好几拨巡逻兵——他看见了兵,兵可没看见他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,竟会那么地不起眼
有一次他和几名士兵几乎走了个顶头碰,可是静悄悄地往一棵老树后面一站,士兵们从老树旁边走过去,竟然硬是没有发觉他
人和土是一个颜色,土和树皮是一个颜色,小武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,路上连个野猫野狗都不招惹他
他也听见炮声了,这么密集的炮声,他从军十年,第一次听
从此地到陈文德的驻军之处,如果让他敞开了走,走个一天半夜也就到了,但他现在不敢“敞开了走”,他须得走一步瞧三瞧,并且不能走大路,只能钻小道
小道上除了野兽,还遍布着捕捉野兽的机关陷阱,凭着这么个走法走回去,要走多久? 小武自己也不知道
将最后一口馒头硬填进嘴里,他默然起身,思想和表情似乎都被早春寒风冻住了,像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