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车客运站是幢白色的大楼,不高,平日拥挤不堪,现在车马冷落
荧光照着青壁,零星的小贩,滞留的行客,一位头发苍白的老人正一点一点地清扫地上的垃圾
我等了十五分钟,一辆漆黑的奔驰骤然而至,后门打开,走出一位穿风衣的男人
除了地井盖子不冒烟之外,我怀疑自己走进了《骇客帝国》的某个场景
我永远可以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沥川
他是那么出众,那么独特,不属于这个城市,也不属于我生活的这个世界
大年三十的夜晚,万家灯火,街道上人迹萧条
我们相对无言,紧紧拥抱
他捧着我的脸,在灯光下细看,说:“你的脸怎么是肿的?” 我爸的手特别重
但这是他第一次打我
他倒是偶尔拿皮带抽过弟弟,抽得他嗷嗷叫
如果我是家长,我觉得打孩子绝对是一种罪恶
可是凡是我认得的人,小时候或多或少都被家长揍过,我只好说,这是一种文化
“肿了吗?没觉